本月中旬,ContentDJ 创始人 Jerry Tian 在自己的博客上发表一篇名为“为何加拿大没有大型科技公司?”的文章,并指出在北方电讯破产后,以及黑莓公司奄奄一息时,加拿大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外界关注的科技企业。同时,Jerry 建议加拿大应该修改现有的移民法案,以进口来自包括硅谷和其他技术圣地的人才,而不是浪费8年或10年的时间在本土培育技术性人才和公司。
不过,加拿大并不是唯一一个想要成为“下一个硅谷”的国家或城市,包括纽约、洛杉矶、芝加哥和奥斯汀等都致力于成为科技型城市,但直到现在,硅谷依然占据了领先地位。为何?
对于大多数科技创业者来说,即便将硅谷称作“科技行业从事者的耶路撒冷”也一点儿也不过分。普通人可能会单纯认为硅谷是一个不断诞生优秀科技企业的地方,但对此时阅读这篇文章的你,硅谷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概念。如同它代表文化一样,硅谷是一个集协作、竞争、开放式创新、失败和磨砺为一体的愿景。当然,它还是一个目睹某家科技公司存在数百年甚至永垂不朽的见证者。
那么,那些极力想成为“下一个硅谷”的国家或城市,到底缺乏那些优势。
首先,相较这些起步稍晚的城市,早期科技公司的茁壮成长造就了现今的生态系统。在硅谷,无论是创业者、工程师、投资者、设计师、服务提供商、大学等诸如此类的基础设施都要比其他地方更多;反过去讲,正是因为这些因素的更早存在和繁衍才造就了今天的硅谷。另外,早期互联网用户乐于分享和反馈自己体验的习惯,在为如今已成长为巨头的企业创造经验地同时,也为现在的创业者提供了前车之鉴。
并不是每家创业公司都获得过投资,但在旧金山湾区,这种情况却很鲜见。在美国,仅有两座城市的创业者才可以如此程度吸引投资者,一是硅谷,另一座则是西雅图;而且这两座城市屡屡会涌现出“10亿美元俱乐部”的创业公司。知道秘诀吗?因为真正的巨头会创造出超越它们本身的生态系统,并潜入到人们日常生活的各个角落。也正是这些公司,可以毫不费力就能够吸引到人才、达成一桩桩收购、在研发上投出巨资、创造系统性的营收。作为对比,其他地区的投资人想要从创业公司获得收益可能需要等到1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,而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。
对于“优质的投资人为何都在硅谷”这个问题,我认为无需作过多解释。中关村缺少什么?也许并非通常的人才,而是时间和经验。硅谷的价值是基于时间的,而时间创造了经验和氛围。对其他地方来讲,为了打造一家10亿美元的公司,可能需要花掉数十年的时间。不管你是否喜欢 Zynga 创始人 Mark Pincus,但我们的确应该为他提出的“数字化摩天大楼”(Digital Skyscraper)概念向其致敬。Mark 曾称,因为目睹过很多连续创业者的辛酸创业史,所以他希望用自己的一生去打理 Zynga。讽刺的是,前微软家庭娱乐业务主管 Don Mattrick 最近接替了 Mark 担任首席执行官;尽管如此,我们仍看得到他为将 Zynga 打造为一家可以“矗立百年”的公司而做出的努力。
在其去年夏天对芝加哥生态圈发布的实地报告中,Trevor Gilbert 认为所谓的“中西部心态”(Midwest Mentality)对这片区域的科技企业造成巨大影响。Trevor 认为,芝加哥人很注重实效,指出该区域的创业公司通常从创立首日起就开始制订盈利模式,而不是专注于发展用户。你可能辩驳:这样不好吗?没错,盈利的确很棒也非常符合初创企业的境遇,但如果将精力过早投入到这一目标上,那创业者就无法集中精力延续业务的增长。
然而,这种情况可不止发生在芝加哥,类似的情况还存在于洛杉矶。在洛杉矶,创业公司通常在资本市场的估值达到数亿美元之后,就会陷入停滞或被更大一点的公司收购。你也可以认为这是一种诅咒,但在这些地方,这种类型的退隐却被称为一种“成功”。纽约市亦是如此。如果你仔细观察过,就会发现近年来纽约10亿美元的公司其实也不少,但几乎都被硅谷巨头收购。比如 DoubleClick 和 Tumblr 就分别被 Google 和雅虎纳入麾下,而 3D 打印机制造商 MakerBot 也在上月被并购。尽管像闪购服务 Fab、Gilt 和签到服务 Foursquare 等这样的公司仍有存在,但它们仍有很长的路要走,并证明它们可以成为行业巨头。
Jerry 指出,部分舆论会将创业公司失败的矛头指向投资者,因为他们坚持认为是投资者的贪婪导致了这些项目的失败。不过,并不是所有投资者都有这类意向。这些讲究利益和时效成正比的投资机构,通常都是那些资金链不太充分的公司;因此,他们需要尽早获得回报。而在硅谷,鉴于众多风投或私募都在这里设立了总部,而且他们背后的财团都异常富庶,因而硅谷的创业者一开始并不会追求盈利。
回到最初的问题上:为何像纽约这样的城市还无法成为“下一个硅谷”?显然,硅谷的创业者在努力创造有用的东西,而其他区域的创业者在尽力找寻可以“用”(花费)的东西;在这些地方,很多创业者都被科技创业带来的利益冲昏了头脑。
研究证明,硅谷生态圈数十年的发展造出了人们对事物的合理性漠视。拿当年只有20岁的 Mark Zuckerberg 来说,当年 Facebook 还未盈利,但即使在接到雅虎的收购邀约时,Zuck 还是毅然拒绝了对方。当年长的顾问建议 Zuck 卖出他所持有的25%的股权时,他这样回复对方:“我不知道要怎么花这笔钱;Facebook 刚刚起步,而我对自己已拥有的东西感到很满足。”
作为对比,以色列众包地图服务 Waze 就将自己以10亿多美元出卖给 Google。Sarah Lacy 专门撰文批评了 Waze 的做法,并建议以色列三思后行。她认为,以色列有潜力为自己铸造一种可持续化的全球性科技公司环境,但出售公司并不可选。
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硅谷可以免疫这种循环,但在硅谷,几乎所有的创业者都意识到,只有成为一家大公司才可以吸引到人才和资本,而这是他们努力的目标。在很多情况下,创业者都有理由接受9位或10位数的收购要约,但如果你说硅谷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,那就是硅谷人懂得说“不”。